007:捏壞他了

,做不了排查。”“你把名單發給我。”“好。”電腦螢幕上突然由海綿寶寶變成了周徐紡的臉,霜降問,“阿紡,你是出汗了嗎?”周徐紡找了一下電腦的鏡頭,湊近了照照自己,果然她腦門上的頭發都被汗濕了。她點頭說是,抽了兩張紙擦汗。“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出這麽多汗。”畢竟她體溫那麽低,而且外頭還天寒地凍。“今天生病了。”周徐紡摸摸自己的臉,已經不怎麽燙了,就是還渴,她又喝了一口牛奶,“我也是第一次發燒。”霜降是知道...攝像機砸在了周徐紡身上,她整個人往後栽,手打在攝像機的支架上,劃開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她立馬用手捂住傷口,血從指縫裏滲出來。

出事故的時候,是休息時間,江織一罐牛奶已經喝完了,隔得遠,他聽不清動靜,沒什麽精神,在閉目養神。

趙副導過來,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叫人:“江導。”

江織掀了一下眼皮,剛從雲後出來的太陽不烈,卻還是有些刺眼,他抬手,擋了一下眼前的光。

阿晚立馬站過去,用健壯的身軀給雇主擋光遮陽。

趙副導說:“明四小姐和餘然吵起來了。”

圈裏都知道,明家四小姐看上了江導演的美貌,餘然也有那麽點花花心思,這兩人算是情敵相見。

不過——

江織興致缺缺:“打起來了?”

“那倒沒。”趙副導如實說來,“就是一個群演被推倒了,受了點傷。”但怎麽說也是這位美人的桃花債啊。

美人可能累了,捏了捏眉心,顏色有幾分不悅,不大耐煩:“把人送去醫院。”

趙副導點頭應了,又請示:“那明四小姐和餘然呢?”

那兩朵桃花,都不是一般的花,是圈子裏的流量花啊,尤其是那個明四小姐,還是個霸王花,一個沒搞好,微博都能搞癱瘓。

“合同第八頁,第九條。”

江大導演完全公事公辦。

合同第八頁,第九條——拍攝現場,非不可抗力誤工,乙方以十倍賠償誤工費。

趙副導明白了。

“吵死了。”

阿晚瞧了瞧雇主大人,他正側身躺著,眉宇間盡是不快,唇色是很淺的紅,抿成了一條僵直的直線,說實話,這表情很刻薄,可雇主長得好看,這麽副表情,還是很賞心悅目。

阿晚自知腦子不如拳頭好使,上前,多問:“要不我把人趕出去?”

雇主也沒說,捂著嘴咳了兩聲,起身去了休息室,走得很慢,三步一喘,因為氣不順,微微弓著身,從後麵看,他露出的一截後頸白得不像話。

幾個意思啊?趕不趕人?阿晚想了想,決定先去方便。

因為女主角與隔壁劇組女主角鬧了這麽一場,拍攝暫停了,方理想已經卸了妝了,素顏的一張小臉很明媚,因為榮升為‘織女郎’了,化妝師姐姐特地讓她去獨立的更衣室換衣服,等換完出來,就沒看見周徐紡了,不知道被場務帶去哪了。

方理想拉了個群演小姐妹問:“看到徐紡沒?”

群演小姐妹反過來問:“誰是徐紡?”

周徐紡不是一般的慢熱,麵相又冷,還有點輕微的社交障礙,除了方理想,她基本不跟任何人說話。

跟周徐紡認得好幾個月了,方理想也沒她電話,她很少帶手機出來,也基本不用微信,跟個山頂洞人似的。

方理想跟群演小姐妹形容周·山頂洞人·徐紡:“頭發這麽長,很白很漂亮,經常戴著個帽子,氣質有點頹那個。”

小姐妹懵逼臉。

好吧,周徐紡在劇組的存在感完全為零,方理想說:“就是剛剛受傷的那個。”

“哦,她去休息室包紮去了。”

劇組的休息室隻有四間,男女主演各一間,一間公用,一間導演專用,場務見周徐紡受傷,又不肯去醫院,就放她進了休息室,還特地囑咐她,去公用的休息室。

這個點,休息室裏都是人,隻有一間空著。

走廊裏,偶爾有咳嗽聲回蕩。

“江織。”

女人語調歡快,腳步有些迫不及待。

前頭,江織慢吞吞地回了身,見來人,興致索然:“什麽時候出院的?”

昨天,薛寶怡幫他把這個女人扔進海裏去了,昨晚還在醫院躺著,居然這麽快就活蹦亂跳。

明賽英一點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回話:“今天。”

說來,明賽英各方麵都不錯,明家是帝都有名的建材商,她父親老來得女,她在家中很是受寵,長相也出挑,前凸後翹、杏眼櫻桃嘴挺標致一姑娘,雖然沒演技,可在娛樂圈也混得風生水起,就是——

腦子不怎麽樣,一根筋。

江織瞥了她一眼:“海水喝得還是少了。”

“……”

明賽英其實是個小辣椒的性格,就在江織這裏沒了脾性,姿態放得低,穿著一身後宮皇後的戲服乖乖道歉認錯:“那件事是我衝動了,我道歉。”她保證,“我以後會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地追你,再也不耍小聰明瞭。”

她為什麽會喜歡江織?

理由很簡單,他臉長得好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打從兩年前在一場酒會上她第一眼瞧見江織,就惦記上了他的美貌。

江織對著她,就是一張萬年禁慾冷漠臉:“我不喜歡女人。”他說得正兒八經。

他十八歲出櫃。

圈子裏都知道,他是個貨真價實的gay,聽他發,他看片都不帶硬的。

明賽英認真思考了一下:“那我去變個性?”

江織一雙漂亮精緻的桃花眼瞬間冷了個透,不知是不是被她的厚顏無恥氣著了,別過頭去咳得厲害。

“咳咳咳咳咳咳……”

他膚色蒼白,一咳,嫣紅了一大片,眼圈也暈了一層緋色,水霧氤氳。

嘖嘖嘖……美得有點不像話了。

明賽英趕緊上前,想給美人順順氣。

江織後退,抬頭,目光越過明賽英,怒斥:“死哪去了?”

這一眼,宛若桃花冰雨,冷冷地拍打在身上,姍姍來遲的阿晚哆嗦了兩下:“我去方便了。”

他今兒個拉肚子。

江織耐心耗光了:“還不把她給我弄走。”說完,捂嘴咳嗽,脖子都紅了。

明賽英心疼壞了,趕緊後退:“你別氣,我自己走,自己走。”說完,自覺走人,就是不大捨得,一步三回頭。

阿晚想了想,跟上去。

江織等順過氣來,才推開休息室的門,這個點,外頭已經黑了,休息室裏昏暗不可視物,他摸到燈的開關,剛按下去,一張臉毫無預兆地闖進了眼裏。

“哢噠。”

門被風刮上了。

江織瞳孔微微一滯:“你是誰?”

這雙眼睛……似曾見過。漂亮得過分,就是冷了些,透亮透亮的,厭世又頹喪,偏偏光華灼灼。

眼睛的主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目光掃過她,視線剛落在她血淋淋的手臂上,猝不及防地,眼前被一隻還沾著血的掌心覆住了。

他愣住,耳邊,女孩的聲音淡得像一縷煙。

她說:“別看。”

她的手在癒合,速度快得肉眼能看出古怪,她避著所有人才躲到了這裏。

肌膚相貼,他剛咳過,溫度微燙,她不同,手冷得像冰塊,指間都是血,淡淡的血腥味,一絲一縷地鑽進他呼吸裏。

按理來說,他該嫌髒的,卻忘了反應,愣了許久才張嘴,可還沒出聲,那煙一樣縹緲的音色又纏纏繞繞地繞進了他耳朵裏。

“也別叫,我不傷害你。”

她沾著血的掌心還覆在他眼睛上,隻有指縫裏漏進一縷光,像被蒙了一層血色,微微泛著鮮紅。

好重的血腥氣。

江織後退,幾乎同時,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剛欲推開,肩膀被手肘抵住,他整個人被她按在了牆上。

他一口氣沒上來。

“咳咳咳咳咳……”

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周徐紡聽他咳得厲害,立馬鬆了力道,一隻手擋著他的眼睛,一隻手按在他肩上,手臂的傷早就結痂,卻弄得他身上、臉上都是血。

她看得出來,他生著病,力氣輕了又輕:“我包紮完就走,別叫別看,行嗎?”

不知是不是咳得太猛了,他覺著燥熱,舔了一下唇,喉結輕輕滾了一下:“不行。”

她擰眉。

“啪。”

她關了燈,幾乎同時,也鬆了手。

江織扶著牆站直,鼻間都是陌生得讓他煩躁的氣息,沒了燈光,他在昏暗裏找那雙眼睛:“你要幹什——”

話沒有說完,他的下巴被捏住了,怔愣間,有人靠近,甘冽的薄荷香混著血腥氣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

“別說話,我要是用了力,你會很疼。”

她的力氣比正常人大很多很多,輕輕捏一下,他就會很疼,可能還會把他捏壞,周徐紡想,她要輕輕地,不能讓他大叫。

江織喉結又滾了一下。

從來沒有哪個異性,離他這麽近,這樣強的侵略感,令他極度不適,下巴還被捏著,冰冷的溫度從手指滲到他麵板裏,一冷一熱,衝撞得他渾身都發麻。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吞嚥聲:“離、離遠一點。”

艸,居然結巴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好。”

她離遠了一點,想了想,還是鬆開手,從口袋裏摸出場務給的繃帶,用牙齒叼著一頭,單手去纏手臂上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傷口。

呼吸聲很重,是江織的,他緩了很久,不動聲色地摸到了燈的開關,剛要按下去,周徐紡聽到聲音,立馬捏住了他的手。

然後,她就聽見骨頭嘎吱一聲響。

江織倒抽一口氣,疼得俊臉都白了。

她愣了一下:“好像脫臼了。”

她真沒怎麽用力,隻是她力氣是常人的三十多倍,這下好了,他被她捏壞了。都到了,隻少了一個還在住院的江維爾,就是平日裏極少來老宅的幾個旁支也來了,他姍姍來遲。下人先一步進去通報:“老夫人,林哥兒到了。”屋子裏靜了下來。江孝林進了屋,閑庭信步般:“抱歉,來晚了些。”江老夫人坐正前方,放下杯子,詢問他:“午飯吃過了?”江孝林搖頭:“不打緊。”“哪能不吃飯。”老夫人吩咐,“阿桂,讓廚房給林哥兒溫點湯送過來。”桂氏說好,去了廚房。這時,江織咳嗽了兩聲,他在老夫人左手邊,離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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