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心肝寶貝甜蜜餞兒

裏開了暖氣,確實有點熱,周徐紡便把外套脫了。江織瞧了一眼她身上的粉色衛衣,越瞧越覺得順眼,他眉目似畫,滿身愜意:“你昨天怎麽沒有來片場?”“我去給人刷玻璃了。”江織眉頭驟緊:“刷什麽玻璃?”周徐紡指著窗外的高樓,是尋常又正經的口吻:“那樣子的。”窗外大廈高聳入雲,拔地得有上百米。江織隻看了一眼,臉就陰了,然後不說話,就看著她。半晌過去了,她才察覺,他好像生氣了。“你為什麽不說話啊?”她不知道他為什...卷發老太太在買鹽,說話的聲音很小。

“是不是她?十七棟那個小姑娘。”

“就是她。”

“挺正常的,也沒老王說得那麽恐怖啊。”

“我剛剛摸到她的手了。”

“她手咋了?”

“跟冰塊似的,怪嚇人的。”

周徐紡摸了摸自己的手,是挺冰的,她體溫比常人要低許多。如果那個卷發的老太太的聲音再小點就好了,她聽力很好,大概是正常人的二十多倍,卷發的老太太住她隔壁一棟,喜歡打麻將,昨晚零點了,卷發老太太糊了一把杠上開花,興奮地嚎了一嗓子,她戴著消音的耳機都被吵醒了。

她把三輪車停在車庫裏,沒有走電梯,去了一樓的樓梯間。

她看了一眼外頭,沒人,就喵了一聲。

樓梯底下廢棄的傢俱後麵鑽出來一隻灰色的貓,怯怯地看她:“喵。”

是隻灰貓。

周徐紡把貓罐頭拆開,又往舊傢俱旁的碗裏倒了一些水,那灰貓軟綿綿地叫了兩聲,吃得歡快。

她順著貓毛摸它的小腦袋,它乖巧地不動。

“我會不會是一隻貓妖呢?”

她自言自語,灰貓喵了一聲應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失落:“可是我聽不懂你說話。”

“喵~”

她便再學了一聲:“喵。”

那灰貓也跟著叫了一聲:“喵。”

好像不是,雖然她和貓一樣,也能躥很高,可她不是貓妖,也不是魚妖。蹲了一會兒,等小貓吃完,她起身,往樓上走。外頭月亮出來了,路燈冷白,隻見十七棟一樓到七樓的感應燈數秒之間全部亮了。

嘀。

微信來了訊息。

周徐紡點開,除了‘微信支付’、‘微信團隊’與幾個公眾號之外,隻有一個對話方塊,名為群頭。

群頭:嘉納影視城通告:《無野》劇組,明天十號拍攝,需要群眾演員男十個、女十二個(20到35周歲),男身高170??,女身高160??,費用150(下午三點結束),明早八點影視城c1地鐵口集合。

群頭:微信報名,先來先得!

周徐紡報了名,然後開啟外賣軟體,叫了一份麵。

帝都江家坐落在郊外的別墅區,獨立院落,四層的仿古建築,外觀大氣,這是江老夫人的住處,平日裏,江家人都忙,忙於政事,忙於商務,多數時間不在這處,江老夫人便定了規矩,每月的初一十五,不論是不是要事纏身,都要聚上一聚。

江老夫人膝下五個兒女,加上旁支,孫輩十幾人,都到了,除了老幺江織還沒露麵。也就他,老夫人的局都敢遲到。

“奶奶。”

江老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四房的姑娘,父母早些年都沒了,自小養在江老夫人膝下,她母親在家中排行老四,是最得江老夫人喜愛的一個女兒。

這姑娘隨了母姓,認江老夫人為祖母,老夫人替她取名,扶汐。

江扶汐對老夫人道:“已經八點了,您胃不好,先喝些湯墊墊。”

三庭五眼,模樣生的古韻,性子也溫婉賢淑,江老夫人一向疼愛她,板著的臉也柔和了幾分,道:“等織哥兒一起。”

江扶汐稱是。

席間,二房的兒媳挑了話頭:“母親,明家的事您可聽說了?”

老夫人的二子江維禮從政,娶的是駱家老爺子的三女兒駱常芳,得一女江扶離。

老夫人七十有三,祖上是京官,百年世家的底蘊留了下來,是大家出身的閨秀,這般年紀了,頭發依舊盤得一絲不苟,身穿絳紫的旗袍,眉眼淩厲,看得出精明與教養。

“哪件事?”

駱常芳愁著臉說道:“明家那四丫頭,叫織哥兒扔到海裏去了,喝了不少水,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

這番,是告狀呢。

三房沒人了,隻留了江織這一根獨苗,最得老夫人疼愛,其他幾房怎會不眼紅。

江老夫人低頭飲茶,麵色如常,喜怒不明:“聽說了。”

將人家姑娘扔到海裏,到底失了幾分大家公子的氣度與涵養,駱常芳臉色不悅:“織哥兒未免過分了些,小輩們玩鬧歸玩鬧,動了真格就——”

老夫人打斷了:“玩鬧?”她將手裏的杯蓋放下,抬頭,眼神鋒利,“織哥兒那身子,是她明家四丫頭玩鬧得起的?”

駱常芳:“……”

她這做兒媳的,還能說什麽,老太太對這小孫子,實在溺愛得過分。這狀,也沒人敢再告了,兩桌子人,都安安靜靜地等著,不再吭聲。

“林哥兒,”江老夫人吩咐,“和明家合作的那個專案,暫且停了。”

林哥兒是江家的長孫,老夫人長子所出的獨子,江家嫡出的孫輩不多,除了江織,江孝林便是尊貴的。

他點頭,應了老夫人的命令。

這時,老管家江川進來:“老夫人,小少爺到了。”

人還沒進來,就先聽見了咳嗽聲。

老幺終於來了。

江老夫人臉上這纔有了笑意,吩咐身邊的姑娘:“扶汐,去屋裏給織哥兒拿件衣服。”

江扶汐起身,去屋裏拿衣服了。

江織身子弱,深秋的晚上涼意重,生怕凍著他。

老夫人又問管家:“織哥兒的湯燉好了?”

江川回:“在廚房溫著呢。”

小少爺今天出院,養身的補湯從中午就開始燉上了,整個江家,也就這位有這般待遇。

老夫人笑道:“快端來。”

“是。”

“奶奶。”

門口,江織慢悠悠進來,走得慢,輕輕喘著,偶爾隱忍不住咳出聲來。

江老夫人立馬拄著柺杖站起來:“織哥兒,快到奶奶這來坐。”

兩桌江家人,這下全部站起來了,再不樂意,也得捧著這位身嬌肉貴的小少爺。

江家老幺啊,是老太太的心,老太太的肝,老太太的寶貝甜蜜餞兒,恨不得給他寵上天去。

江織就是這麽被慣成了小祖宗。

翌日,天陰。

江小祖宗又在片場發難了,手裏的劇本一扔,不輕不重地扔了個字:“停。”沒有,都是你在的時候才發燒。”說完覺得不對,她就解釋,“我不是賴你。”江織沒有再問,看著小姑娘紅彤彤的臉蛋,若有所思。“老闆,醫生來了。”阿晚領了個三十多少的男醫生過來。江織雖有不滿,也沒說什麽:“給她瞧瞧。”那男醫生就拿了個體溫計,叫周徐紡放到衣服裏。周徐紡猶猶豫豫地沒有動:“可以不量體溫嗎?”她的體溫跟常人不一樣,怕量出來嚇壞人。“啊?”不量,怎麽搞?男醫生想了想,用手去碰病人腦門,想先大致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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