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十三歲

來就自作主張地充當起她的未婚夫!這一下子多了這麼一門親戚,看他怎麼辦!“小小,不要無禮。”葛六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這孩子,這樣人家孟隊長生氣了怎麼辦?孟昔年板著臉看著笑得臉都紅了的薑筱,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氣笑了,“小沒良心的,我可是在幫你!”薑筱還是忍不住笑。就連葛小彤和劉佩也不由得掩著嘴偷笑著。這時,葛得軍卻發現薑鬆海的神情有些奇怪,還以為他是擔心孟昔年對薑筱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薑筱又做惡夢了,夢到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像餓極的狼看到了小羊羔一樣,一臉兇煞地朝她撲來。

她恐慌害怕,拚命掙紮,步步後退。

然後不知道誰將她猛地一推,她失足從九樓摔了下去,腦漿迸射,血肉模糊。

那是她,三十歲的她。

以那麼慘烈的死狀,結束被人騙被人利用被人陷害,害人害己,活得像個蠢蛋一生。

薑筱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她恨,恨那些人,更恨自己的愚蠢。

素色印花門簾被急急掀開,有人快步走了進來,一疊聲道:“小小,咋了咋了?又做惡夢了嗎?”

薑筱感覺到自己亂舞的雙手被人握住了,那雙手帶著薄繭,卻溫暖極了。

她睜開淚水迷濛的眼睛,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臉上寫著焦急擔憂和心疼。

細眉長眼,齊耳短發,側邊用三根黑色的一字發卡夾著,眼裡常年像是有一抹薄愁。

薑筱顫抖著叫道:“外婆?”

外婆在床沿坐下,心疼地看著她,“別怕,外婆在呢,我小小囡好好睡吧。”

怎麼回事?

外婆不是在她十三歲那年夏末心臟病發去世了嗎?

這時,薑筱看到了自己的雙手。

手臂纖細,麵板嫩白,細得看得到血管,指甲縫裡還有些黑黑的痕跡,看起來有些臟。

無論如何,這都不可能是她後來畫得一手好畫的那雙手,這是她記憶中的手。

薑筱一陣恍惚。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從九樓被推下去,摔得血肉模糊,怎麼還有可能生還?

“外婆。”她腦子暈暈沉沉,啞著聲音說道,“我沒有想到,死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會是您。外婆,我死得可難看了,幸好不是用那副樣子來見您,不然您該被我嚇壞了呢。”

薑家外婆葛六桃聞言嚇了一大跳,眼裡湧起驚懼來,看著再次陷入昏睡的薑筱,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她又坐了會,把薑筱的手放進被子裡,然後輕輕走了出去。

薑家有三間屋子,一間堂屋,出了堂屋便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墻高一米二,是黃土墻。

院子四四方方的,院門正對堂屋,左邊有一棵黃皮果樹,樹下用石板條圍了起來,角落堆著劈好的柴火,右邊則砌了雞舍。這邊院墻與隔壁是共用的,隔壁是老薑家,薑家外公的大哥一大家子就住在那裡。

正是午後,薑筱的外公薑鬆海正蹲在院中,給之前曬的藥草翻麵繼續曬。

春初,日頭並不猛,這些藥草也隻有中午這麼兩個小時能曬曬,要是朽爛掉可就賣不出錢了。

葛六桃站在堂屋簷下小聲地叫他。

“海叔,快過來。”

這裡排輩份,宜華善伯國書,薑鬆海在村裡輩份挺大的,是華字輩,好多年紀比他大的都要喊他叔,葛六桃小輩份,是伯字輩,婚前就喊他海叔的。這個稱呼延續到婚後,這把年紀都沒改口。

“做什麼?沒見我忙著嗎?”薑鬆海頭也沒回,繼續忙著手裡的活。

“小小......”

剛一說小小,薑鬆海立即就站了起來,轉身向屋裡走,有些緊張地問道:“小小咋了?又燒起來了?我去看看。”

葛六桃拉住他,往隔壁望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老一輩的人說山下那條溪有鬼,是不是真的?”

薑鬆海被唬了一下,沒好氣地道:“別胡說!”就該返回M市了,不過,在他回去之前,孟老和孟朝軍父子回來了。對於他們回來,最高興的莫過年慕彤了。孟老對她極好,也是他開口讓她把這兒當自己家,安心住下來的,可是現在她在孟家幾乎跟小媳婦一樣,過得也太委屈了些。孟昔年雖然是要離開了,但是薑筱不離開啊,孟昔年還跟她說了,讓她盡快搬出去的。孟老和孟朝軍一進家門就看到孟昔年和薑筱了。兩人正在院子裡對招。“哎呀,你們怎麼都來了?”孟老看到他們當然是十分高興的,...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