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3章

隨從應下,匆匆出門點人去了。蕭令月再次道謝。眼看事情都處理完,禮部官員和李公公、宣旨太監也向蕭令月客氣告辭。三人十分默契的忽視了一旁的老侯爺,帶著禁軍、衙役,抬著金字牌匾離開了沈家。原本門庭若市的沈府大門,一下子空蕩起來。隻剩下長街上看熱鬨的人還冇有散去,好奇地伸著脖子,瞅著府門裡,不時竊竊私語。留下的十名衙役走進來,朝蕭令月拱手:“見過縣主。”蕭令月點點頭:“我的東西也不多,就是前廳裡幾個箱子,...“白玉蟾蜍的功效,我之前也跟你解釋過。”

蕭令月說道,“再加上南燕皇帝的經曆,他很可能擔心再出現一次毒殺,所以乾脆把白玉蟾蜍帶在身邊,作為一個保護工具。”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南燕皇帝的脾氣,蕭令月也算瞭解。

那是一個多疑又敏/感的帝王,怕死是肯定的。

何況他已經被人害過一次,還是自己後宮寵愛的貴妃下得手,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直到現在中毒的後遺症都無法清除。

導致南燕皇帝這麼多年來,時不時就纏/綿病榻,精力也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不得不為了保命,將一部分朝政大權過渡給太子慕容曄,纔有更多的時間休養身體。

但是這樣迫不得已的選擇,對一個疑心病重又貪權的皇帝來說,是非常痛苦的。

皇帝也是人,也有人的軟弱之處。

一個年輕健康的皇帝,跟一個病懨懨又年邁的皇帝,心境和精神狀態是完全不同的。

人都說,老糊塗老糊塗,人上了年紀本來就會糊塗。

何況是常年有病在身的老人。

身體的衰老和病痛的折磨,日積月累下,導致南燕皇帝的性情一年比一年古怪多疑。

他年輕體健的時候,也曾經是一位英明的帝王,對慕容曄這個聰明優秀的兒子也頗為慈愛,甚至親自做過不少身為人父該做的事。

但這些父子間的溫情過往,都比不上帝王的權勢和疑心。

隨著慕容曄在朝中威望的提升,東宮的權柄一日比一日大,而南燕皇帝卻被隱毒破壞了身子骨,即使撿回一條命,也不得不時常臥病,將屬於自己的權利讓渡給日漸羽翼雄厚的兒子。

曾經的獅王即將年老死去,而野心勃勃的幼獅已經長大,虎視眈眈盯著它的位置,不知何時就會將屬於老獅王的一切全部搶走。

這樣的恐懼和忌憚,南燕皇帝不可能冇有。

到了這個時候,兒子就不再隻是兒子,而是變成了奪取他皇位的競爭者。

甚至是謀逆者。

更可悲的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太子勝券在握,南燕終有一日會是他的天下。

而如今的南燕皇帝,即使還坐在皇位上,也是頭懸利劍,日日警惕不安,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從皇位上掉下來。

南燕從來冇有設立太上皇的傳統。

所以,對於南燕皇帝來說,失去皇位那一天,就意味著是他喪命的一天。

無論他是壽終正寢,還是無奈“病逝”,他都不是自己兒子的對手。

這個道理,南燕朝堂上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南燕皇帝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威脅一旦產生,就不可能再消除,就如同疑心病一旦種下,就會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雖然蕭令月這些年並冇有過多瞭解南燕宮中帶情形,但她猜也能猜到。

慕容曄重視羽毛名聲,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做出弑君殺父的傻事,反正皇位早晚是他的,他有耐心等得起,甚至還會在表麵上做出孝順溫和的假象,為自己博取更多的名聲。

但這隻是表麵上。又掙不開的樣子,眉心跳了跳。她剛想說話。戰北寒道:“山上降溫了,再不快點下山,他身體受得了嗎?”蕭令月一凜,頓時顧不上那麼多:“先下山再說吧,北北你聽話,很快就到了。”北北睜大眼睛,一臉不情願。蕭令月摸摸他的小腦袋:“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你和寒寒一人一次嗎?不能出爾反爾哦,回去我們坐馬車,馬場已經準備好了。”北北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的安分下來。管事趕緊叫人把馬牽過來。蕭令月將寒寒抱上馬,隨即自己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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