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人

斷然是不敢做出這種下作之事的。”“況且,今日是皇上舉行的君恩宴,小女即便再傻也知道輕重,怎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等事,讓家族蒙羞!”“再則,太後娘娘已給小女和三殿下指婚,小女斷然沒有在這個當口自毀名譽的道理!”三個理由,太後終於被說服:“沒錯,你確實沒有理由那樣做。”她轉而看向夏言灼:“言兒,以後少喝酒纔是!”夏灼言有口難言,委屈得聲音都拔高了:“皇奶奶,孫兒沒有,是這個女人誣陷孫兒!”“三殿下,小...振國公臉色一沉:“死了嗎?”

“血流得很多,隻怕是不行了。”家丁回答。

振國公立刻對府醫說:“你快去看看!”

府醫急匆匆去了,其他人跟著也出去。

丫鬟給主子下毒,打頓板子,家丁也會看著的,未必真打夠五十杖,瞧著不大行了,就會提前打發出去。至於打發出去之後,丫鬟能不能熬過去,那就是她的造化了。死了也就死了,誰讓她幹壞事了呢?但別髒了主人家的地方。

現在丫鬟咬舌自盡,若是當場死在府上,就很晦氣了。

梅寒裳跟在眾人身後出了院子,瞧見歡兒躺在地上,口中汩汩冒著血,眼睛上翻,身體還一抽一抽的,明顯是要不行了。

府醫過去瞧了兩眼,就擺手。

振國公臉色沉沉地對家丁道:“快些把她拉出去——”

“等等。”梅寒裳卻出聲阻止。

眾人轉頭看著梅寒裳,就見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歡兒身旁,蹲下來,翻轉她的身體。

鄭蘇蘇驚呼:“裳兒,你這是做什麽?”

梅寒裳頭也不回地答:“救她,未必就死了!”

根據她的觀察,歡兒是陡然咬舌,血液量太大嗆入氣管導致的窒息休克,還不是完全沒得救。

她將歡兒翻得側過身來,在她的後背上使勁敲打,敲了好幾下,歡兒忽然猛咳起來,往外吐出了好多血。

等著她吐血稍微輕點了,梅寒裳就掰開她的嘴巴察看裏麵的情況。

隻見歡兒的舌根被咬下來半截,汩汩冒血的就是其中一條大血管。

她立刻將從醫療空間裏拿出來止血藥噴在她的血管上,然後又用小的紗布塊壓迫止血。

好在這個丫頭對自己下的狠心還不夠大,沒有用盡全力死咬,還有得救。

真要是把舌頭咬斷了,那出血量隻怕是來不及。

梅寒裳全心全意搶救歡兒,旁邊的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臉色各異。

康王夏厲寒丹鳳眼微微眯起,看著全心忙碌救人的醜女,眼中劃過點什麽。

等了會,梅寒裳才終於鬆口氣站起身來,招呼家丁將歡兒抬進院子裏去,同時囑咐雨竹帶幾個丫鬟好生照顧著。

雨竹有些不樂意,梗著脖子喊:“小姐!她剛剛纔想毒死你的!”

梅寒裳沉喝道:“不聽我的話嗎?”

“砒霜”是她故意放的,誣陷歡兒的,為的就是讓她這種狗腿子自食其果。

她的本意是打她點板子把她趕出去,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種情況,雖然歡兒十分可惡,但到底也隻是個丫鬟而已,她還不想致她死命。

再說了,她在現代是個醫生,崇高的白衣天使,天然就做不出那種見死不救的事情。

剛纔看見歡兒在生死邊緣徘徊,她不自覺就去救她了。

雨竹盡管心裏不樂意,但她現在對梅寒裳非常崇拜,被她這麽一喝,就隻好嘟著嘴去幹了。

等著歡兒被抬走,梅寒裳才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剛才因為救人什麽也顧不得,現在發現,自己的身前一大片都是鮮紅的血跡。

她走到振國公夫妻麵前,行個禮道:“爹,娘,女兒回去換身衣衫再來跟爹孃說話。”

振國公揮手:“好了,你去吧。”

梅寒裳就又向夏灼言和夏厲寒行了禮,轉身進了自己院子去。

眾人看著她的背影,竟然都一時無話,冷場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清冷的聲音打破沉默:“振國公,沒想到令千金還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振國公轉頭,看見康王正用清淡的目光瞧著自己。

振國公心中也是十分不解,但嘴上卻不好說,隻得道:“小女這些大概是在鄉下學的吧,老臣今日也是頭一次見到她有這本領呢。”

康王輕輕笑了聲,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不信。

夏灼言憤憤道:“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有什麽值得稱道的!”

“便是這雕蟲小技,咱們幾個人都沒有。”夏厲寒淡淡道。

夏灼言一噎,臉色便紅了。

他意外地瞥了夏厲寒一眼,他這個小皇叔素來性格乖張,很少出宮走動,今日隻是碰巧在街上遇見,便一同來了,來了就來了吧,怎麽他還維護上了那個醜女?

見叔侄倆懟上了,振國公趕忙來打岔:“午膳還未用完,咱們回去繼續用膳吧?”

夏厲寒沒說話,轉身往外走去。

夏灼言怏怏跟上。

——

梅寒裳讓丫鬟燒了洗澡水好好的洗了把澡,渾身都放鬆下來,這才讓丫鬟從廚房拿了遲來的午膳用。

雨竹帶著幾個丫鬟去忙活歡兒的事也回來了。

梅寒裳一邊吃飯一邊問:“歡兒如何?”

“死不了!”雨竹十分沒好氣。

梅寒裳笑笑,拿塊紅豆糕塞進她口中:“行了,消消氣吧,你比你主子氣性都大。”

雨竹將紅豆糕拿下來,低頭道:“是雨竹不好,當著小姐的麵說那樣的話,主子的決定都是對的。”

梅寒裳輕聲道:“螻蟻尚有生存的權利,咱們也不能趕盡殺絕了。那歡兒顧忌家人被梅羽霓拿住,寧願咬舌也不敢多說,這也說明她不是完全沒優點。等她好些了,你給她點銀兩,打發她回家去吧,日後不相見便是。”

雨竹感歎:“小姐您真是菩薩心腸。”

“也得看人,歡兒說到底隻是個丫鬟,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隻可惜,真正的壞人我們現在卻拿她沒法子!”雨竹跺腳。

梅寒裳倒也不急:“做壞事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對的,那是肯定的!”雨竹讚同。

她說著想到什麽,眼中露出八卦之光:“小姐,你知道先前三殿下來咱們府上是做什麽的嗎?”

梅寒裳將碗中剩的一點飯全劃進口中,不緊不慢道:“能做什麽,無非就是給梅羽霓作證了吧。”

雨竹撫掌:“小姐果然神機妙算,想必之前您就猜到了吧!”

梅寒裳擦擦嘴巴,悠然一笑。

想到什麽,她問雨竹:“康王殿下怎麽來了?”

雨竹搖頭:“不知,隻知道康王殿下是和三殿下一起來的。”

梅寒裳沉吟片刻問:“這康王殿下是怎麽回事?”

雨竹又是搖頭。

梅寒裳揮手:“罷了,晚些時候我去問娘。”

下午睡了會,到了傍晚,梅寒裳就從醫療空間裏拿了治頭風病的藥去了鄭蘇蘇的荷苑。但她還是擔心,不知道什麽時候鄭蘇蘇又會被人控製,做出什麽嚇人的事情來。從追雲這邊出來,她就去找了梅嶸之。追雲受傷了,調查的事情不能做,現在她隻能找梅嶸之求助了。聽了梅寒裳關於娘親是中蠱的猜測,梅嶸之臉色很沉重,道:“我這就找人去調查一下柳姨娘。她在內宅,如果想要找到下蠱的法子必然是需要找外麵的人的,隻要我們按照這條線去調查,肯定能查出蛛絲馬跡的。”從梅嶸之的院子出來,梅寒裳帶著雨竹去了菊苑。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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