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法伺候

子調好劑量打了一針。然後她又拿出針灸針來給張公子紮針。夏厲寒在旁邊看著,看著看著忽然問:“你從什麽地方拿了這麽多東西出來的?來的時候本王好像沒看見你帶著你的醫藥箱啊!”梅寒裳心裏一虛,道:“我隨身帶著的,這些東西都不大。”“你進宮還帶著這些?”“是啊,我是大夫嘛,隨時都可能遇到緊急情況的,所以我習慣隨身帶一點診療用品。這就和女孩子隨身帶著香包差不多吧。”梅寒裳強行解釋。夏厲寒沒說話。她假裝專心紮針...屋內,梅尚武正氣得大喘粗氣呢,旁邊鄭蘇蘇也是一臉愁容。

門簾“啪嗒”響,接著,纖瘦的身影就進了屋。

梅尚武轉頭一瞧,指著梅寒裳罵起來:“你這個不孝女,還有臉來!”

梅寒裳舉著藤條,“噗通”一聲,跪倒在梅尚武的麵前:

“是女兒不孝,請父親家法懲罰女兒,女兒絕無半點怨言!”

說完她跪行幾步,將藤條遞到梅尚武的手邊。

梅尚武看著女兒,情緒複雜。

對這個女兒,他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剛剛回來,見她土裏土氣,大字不識,不懂禮貌,還想著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讓嬤嬤好好調.教也能進步。

誰知道,她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任由嬤嬤再怎麽調.教,就始終學不會讀書寫字,風雅什麽的自是不必指望了,還總是做點蠢事讓人笑話。

尤其在三皇子這件事上,簡直是把他振國公的老臉丟到家了。

曾經追著人家三皇子的馬車跑,也曾經不間斷的讓人送東西去三皇子的府上,後來更是要死要活地跪求著自己的親娘說什麽這輩子非要嫁給三皇子不可,不然寧願不嫁!

也是妻子心疼這女兒前十五年受的罪,舍下臉皮進宮去求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看在妻子十五年前救駕有功的份上,勉強答應了。

這好不容易求來的好姻緣,她今日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現在,她竟然還舉著藤條來自請罪了!

想到此,他的臉皮就是一陣抽搐,更是氣憤。

他拿過藤條高高舉起,對梅寒裳吼道:“別以為你這樣,為父就不敢打你!”

梅寒裳沉聲回答:“女兒不敢!父親教訓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女兒今日做了大不敬之事,本就該家法伺候!”

說完她就低頭,微微拱起脊背,一副甘心捱打的樣子。

“好,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挨這一頓打吧!”梅尚武揚起藤條,眼看就要落下手臂。

梅寒裳閉上眼睛,心裏想,真躲不過的話,隻能硬著頭皮挨一頓打了。

正想著呢,忽然聽見鄭蘇蘇一聲驚呼。

她睜開眼睛,看見鄭蘇蘇撲過去,抱住了梅尚武的手臂:

“老爺!老爺!就算寒裳做了多麽不好的事,她到底也還是個女孩兒家,藤條那麽粗,你的力氣那麽大,那一藤條下去可會要了她半條命的呀!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直接把她殺了算了,當初您還生她做什麽呀!”

鄭蘇蘇急聲說,說著說著就帶了哭腔。

梅寒裳看著她真情實意的樣子,鼻頭就是一酸。

她跪行過去摟住鄭蘇蘇的肩膀:“娘,您不用擔心女兒,女兒做錯了事心甘情願受罰,這是女兒作為振國公府嫡女的自覺!”

她這後麵一句話,讓梅尚武動容。

梅尚武是個武將,最講骨氣。

往日裏這土包子性格怯懦,但卻驢脾氣死強,這不是骨氣。

今日女兒從容淡定,做錯了事,甘願承擔後果才叫骨氣!

瞧見女兒帶著青斑的臉龐上,那堅定的神情,他的氣竟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幾分。

將妻子扶起,他的聲音也放緩了幾分:“我給你個機會分辯,你若說得有理,便不用家法。”

話音剛落,鄭蘇蘇便催:“裳兒,你快些跟你爹解釋,為什麽你要冒著大不敬的罪名,堅持讓太後娘娘撤回指婚旨意啊?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梅寒裳垂目,不緊不慢道:“女兒這麽做,隻是因為女兒想要留在府中多伺候爹孃幾年。”

“你騙誰呢?”梅尚武冷哼,“當日想要嫁給三皇子,不是你哭著鬧著求的麽!”

梅寒裳低頭誠懇道:“爹爹,往日是女兒不懂事,才會做出如此不顧身份的事情。現在女兒長大了,懂道理了,以後再不會做出讓爹孃為難之事了。女兒以前的十五年一直沒能在爹孃跟前盡孝,現在終於回來了,女兒隻想要跟爹孃多待幾年,好好盡盡孝道。”

“你好好嫁了,過得開心快樂,便是盡孝道了。”鄭蘇蘇抹著淚回答。

這便是做母親的心吧,隻一心想著兒女能幸福快樂。

想到自己在現代的母親,再看看如今滿臉淚水的原主的母親,梅寒裳心中一酸,跟著也落下淚來。

她抽出帕子給鄭蘇蘇擦了淚,柔聲道:“娘親,女兒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三殿下壓根就看不上女兒,女兒又何必自討沒趣呢?再說了,皇家雖是高門,但進去的女人也未必幸福,還不如嫁個普通人家。”

聽她這樣說,鄭蘇蘇連連點頭。

梅尚武也沉默了,過了會,憤憤道:“你這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早知如此,又何必讓你娘親舍了老臉為你費那些事!平白的,讓我們振國公府都跟著你丟臉!”

“算了,算了,臉麵是個多大的東西?丟了就丟了!重要的是女兒想開了就好!”

鄭蘇蘇忙著維護女兒,“女兒既不想嫁,就算了,咱們振國公府還是養得起她的。”

梅寒裳心裏感動,摟著她,將臉貼在她的臉上。

鄭蘇蘇撫去她臉上的淚痕,語重心長地囑咐:“裳兒,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可千萬不能再任性了!”

梅寒裳連忙點頭:“女兒知道了,娘親。”

看見這娘兒倆這般模樣,梅尚武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對鄭蘇蘇道:“你就慣著她吧,慣得她成了老姑娘!”

“怎麽會,有我們振國公府給她撐腰,找個上進老實可靠的普通男人,總是可以的。”

鄭蘇蘇對這個女兒的定位還是比較清晰的,不想著攀那高門,就想著找個可靠的,過好小日子就行。

梅寒裳看著母親,心裏卻想,自己纔不要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裏,嫁給男人吃苦呢。

等著自己將這邊的事情料理清楚,就仗劍天涯去,那多好!

振國公的暴怒雷聲大雨點小的消散了,梅寒裳在屋裏侍奉父母喝了幾杯茶,這才告辭出來。

雨竹在院子裏正滿臉緊張地張望著,梅寒裳看見她那表情,心裏發暖,將手中的藤條往她手上一塞,笑說:“還不快去還了?”

雨竹這纔回神過來,“哦哦”兩聲,抱著藤條跑走了。

梅寒裳心情不錯地自己往竹苑走去。

回去的路上,她把今晚得到的資訊捋了下。。“奴婢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也取了酒,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來了幾個蒙麵的黑衣人,將奴婢給圍住了。奴婢學藝不精,終是沒能敵得過他們,隻能倉皇逃了回來,隻可惜那個取酒的酒瓶摔在地上碎了……”梅寒裳見她滿臉愧疚,連忙拍拍她的手安慰:“你做得對,在那種關頭保命是最重要的,不值得為一瓶酒丟了性命去。”“可是終歸還是有負小姐所托了……”“不就是一瓶酒麽,算什麽的,沒拿回來就算了。”梅寒裳揮手道。“可這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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