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公寓

莓洗著碗的手頓時停住,她關掉了水龍頭,轉頭看了眼薛岑,臉上好像沒有什麽表情。她這才開口說道:“你有病?簡音怎麽了和我有什麽關係?”陸知衍隻覺得許莓在狡辯。“音音昨晚被人打了,她從國外回來到現在就隻昨天和你在商場發生了衝突,你敢說不是你?”許莓嗤笑:“首先,昨天在商場我和她撞見是她一直喋喋不休地纏著我,我話都沒說兩句,其次,怎麽回國之後就一定是我打的?就不能是她在國外有沒有搶什麽別人的男人被人蓄意報...薛岑笑笑:“想親你。”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看網上說,女生生氣的時候親親抱抱就好了,你剛剛不是生氣了嗎?”

許莓被他問得自己都有點懷疑。

自己剛剛是生氣了嗎?

說生氣又好像不太對,但是在薛岑看來那好像就是生氣了。

“那你不問問我為什麽生氣嗎?你不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他搖搖頭,並不介意這點小事。

“不會,你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而且生氣的時候可以趁機親一口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許莓也沒糾結他說的話,垂著眸子在手機上打著什麽字,打著打著嘴角還彎起一絲弧度。

想到薛岑剛說得可愛,心情又有點好了。

薛岑開著車,眼神輕輕從她身上掃過,看她正笑著玩手機,心情也瞭然,什麽生氣不生氣的,都不過是兩性關係間的調和劑而已。

況且,這麽好哄的人,生氣起來也是很可愛的。

不過她好像不喜歡喊她小笨蛋,那下次還是喊她小草莓好了。

許莓握在掌心的手機微微震動,在昏暗的車廂裏亮起。

她看了一眼,是黎安安回過來的訊息。

螢幕上許莓剛剛發過去的問題躍然紙上。

「許莓:有什麽方法證明自己是不是心動了?」

「黎安安:你沒心動過?」

許莓指尖一頓,自己有心動過嗎?

剛上初中那會,因為少男少女都開始懵懂,許莓的身體發育比較起同齡的人又比較突出,平時少不了一些汙言穢語,甚至有人當著她的麵就開始指指點點。

那會兒的她天天都是佝僂著背,生怕被別人看出來什麽。

有一天下午甚至有一群人將她騙到小後門的巷口裏,開始對她說一些汙言穢語,領頭的女生仗著自己的年頭大一點,就準備過來扯她的衣服。

她那會是真的急哭了。

好在她們還沒得手,陸知衍帶著一群保鏢出現在巷口,他就站在那個光照進來的地方,一步一步穩穩地朝她走過來。

直到陸知衍的衣服落在她身上,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光照進來了。

甚至在之後的很多很多年裏,她都會記著那天的少年,那天陸知衍出現的十分鍾,讓許莓在今後的十年裏都對他充滿了濾鏡。

年少時短暫出現的光,一直讓許莓記到現在,那個曾經在深淵時拉了她一把的少年,最後還是把她推入了深淵。

但是那會兒的許莓對他真的就有過心動嗎?

許莓自己也不知道,她更多時候是感激,是感謝。

而且她和陸知衍在一塊的時候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悸動。

那會兒她想著要是陸知衍對另外的女孩子動心了,肯放下簡音了她也高興,隻是他一直放不下,簡音就像那小說裏的白月光一樣,給陸知衍下了降頭。

讓他不明所以不分是非的執著站在她身邊。

許莓沒有回黎安安的訊息,隻是過了幾分鍾她的訊息又發過來了。

很簡短。

「黎安安:心動,顧名思義,就是心動。」

就是看到那個人會不受控製地心動,會因為那個人的情緒起伏而心動,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失落而雀躍。

許莓放下手機,心裏似乎有了答案。

但是她又不是那種很願意表達自己想法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摸不透薛岑的想法。

車輛緩緩停下,窗外的月光透了進來,薛岑解開安全帶,目光落在她卷翹的睫毛上,月光落在上麵,閃著光。

他淡淡道:“到了,我們去換衣服吧?”

許莓下車看了眼周圍,是一棟小公寓。

而這個公寓的對麵的就是夜市。

許莓疑惑:“你的房產?”

薛岑應了一聲。

一手拿著後備廂裏的衣服,一手牽著她的手往裏麵走。

低沉地聲音緩緩道。

“很久之前的一棟房產了,還是上高中那會住的地方,我也很久沒過來了。”

許莓沒想到這是薛岑高中時住的房子,不由得恍了下神。

“你高中就自己住了啊?”

薛岑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薛岑熟練地在密碼鎖上按下一串密碼。

密碼鎖的款式很新穎應該是薛岑回國後新換的鎖。

他的手指點選了幾下,許莓看著心裏唸了一下。

226634.

許莓一下更好奇了。

這是什麽數字?日期不像日期的,諧音不像諧音的。

但是又事關隱私,許莓也沒好意思開口問他。

薛岑從手提袋裏拿出一件衣服遞給許莓,給她指了指一旁的衛生間。

“衛生間在那,你去換衣服吧。”

這間公寓的麵積很小,估計隻有天域的三分之一大,一眼就可以將整個房子的構造看完,但是想起是他一個人住倒也合適。

薛岑給她準備的是一件新的長袖連衣裙,現在是深秋的季節,穿著長袖剛好合適。

尺碼也是剛好合適,許莓換好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間覺得,明明才結婚兩個月。

薛岑就好像將她的一切都瞭解的很徹底。

飲食喜好,生活習慣,衣鞋尺碼,他都瞭然於胸。

這是他對妻子應盡的責任,還是說他對自己也是特殊的呢?

換好衣服後許莓剛抬腳走出衛生間,就看到薛岑剛脫下自己的襯衫,精壯有力的肌肉線條讓許莓就像是在看一場男模展一樣。

他套上了一件淺藍的衛衣,鬆垮的工裝褲讓他一下子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比起記憶裏的薛岑,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穿這一身,很顯嫩。”

她笑著說,薛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聳了聳肩:“很久沒這樣穿了,還挺舒服的。”

許莓笑著走過去,將他脫下來的衣服疊疊好,嘴裏一邊說著:“你下次不上班了就可以這樣穿,天天穿著西裝也挺累的。”

想起家裏的衣櫃,似乎沒有這樣休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西裝。

薛岑將她疊好的衣服放回袋子裏,一把抱著她說:“你喜歡的話,以後就這樣穿。”

許莓沒說喜不喜歡隻是枕在他的肩頭,輕微地點了點頭。

她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落在下午三點,早就停著沒動了。

許莓從他懷裏出來,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

“我們走吧,等會就太晚了。”

薛岑笑笑:“好。”的手腕,低下頭來就是急切強烈地撬開她的齒關。剛洗漱完的她,口腔裏都是濃鬱的草莓香氣。他喉結微滾,聲音低啞。“好甜。”說完,在她眉心親了一口纔去接電話,在結束通話前最後一刻薛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是方助嚴肅的聲音。“薛總,車禍的事查好了,如您想的一樣。”薛岑聽完,目光朝許莓那看了一眼。“行,東西準備好,我下午過去。”許莓是當事人,被陸知衍無緣無故潑了這麽多年的髒水。總要讓她知道。但又能想象到她知道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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