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腕的那隻手強硬掰開:“我懷著身孕呢,王爺最好彆對我動粗。”容蒼倏地沉默下來,有些厭煩地閉上眼。楚雲緋順勢搭上他的手腕。容蒼察覺到異常,睜開眼,冷冷甩開她的手:“你要乾什麼?”楚雲緋捏著他手腕不放,左手在他受傷的脊背上拍了拍:“老實點,彆亂動。”容蒼肌肉一顫,臉色又白了幾分。楚雲緋摸著他的脈,感受著指尖下異常的脈象,眼底逐漸浮現震驚之色,不敢置信地盯著容蒼俊美蒼白的臉。心頭驟然慌亂,像是心臟被攥緊。...周蘭庭忽然回來南齊這件事,對南齊其他皇子無疑都是一個衝擊,甚至算是噩耗。

但經過宮宴上昭武帝和楚國使臣交談之後,大多皇子心裡其實已明白,父皇之所以遲遲不立儲君,大概就是礙於大祭司當年的預言——或者說,就是在等著楚國這位長公主長大。

現如今朝中諸皇子各個勢力都不小,背後各有文臣武將支援,真想爭一爭,並非毫無可能,隻是代價會很大。

因為除了周禹宸之外,其他皇子勢力幾乎算是旗鼓相當,是父皇這些年故意放任他們拉幫結派的結果。

一人爭,其他人也會爭。

最後的贏家是誰,誰也說不準。

而如今出現了一個榮耀歸國的周蘭庭,無疑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他們比誰都明白,再大的勢力也抵不過楚國這個強大的國家做後盾。

誰能想到十四年前被送去楚國的質子,十四年後會以這種方式歸來?在所有人認知中,質子就是一個被捨棄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當儲君。

就算在楚國,他應該也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質子。

誰都冇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回來,還被自己的父皇予以厚望,甚至被楚國如此支援。

宮宴結束之後,上至三十多年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下至剛及冠的十皇子周南簫,齊齊聚集在南王府裡,開了個極短暫又十分詭異的商討會。

皇子們的憤恨、不甘、不屑毫不掩飾地表現了出來,憤恨周蘭庭的突然歸來,不甘於多年籌謀一朝退讓,更不屑於周蘭庭靠著一個女子上位的吃軟飯行徑。

可不管多少情緒,都改變不了眼下的朝局。

“如果所有皇子突然間齊心協力,一致推舉周蘭庭上位,會不會讓父皇立儲的心思動搖?”大皇子看著眾兄弟,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皇帝需要的是勢力平衡,不是萬眾一心,若我們反其道而行,周蘭庭還能順利坐上儲位?”

周南簫眯眼:“大黃兄這個主意不錯。眾兄弟齊心協力推舉十二弟上位,若父皇就此生出忌憚,固然正中下懷,就算父皇順水推舟真立他為儲,我們也表明瞭一個擁戴儲君的態度,不會得罪任何人。”

其他皇子短暫深思之後,紛紛同意這個決定。

於是眾人暫時達成一致意見。

走出書房門之外,一切情緒皆被深藏在心裡,對於尚未下旨但已然有了定論的儲君,他們不會輕易留下一個“不敬”的把柄,不會給他將來剷除異己的可能。

傍晚時分,朝中皇子們就按照計劃一一表態,大皇子第一個派人送來請帖,邀請十二弟去府上敘敘兄弟之情,三皇子緊隨其後。

周蘭庭尚未回覆,五皇子周懷敬就親自登門,為上次謝神醫在南王府受到的委屈致歉,為他不恭敬的態度賠罪。

周蘭庭命人把五皇子請到了雲水間。

此時的雲水間庭院大樹下,周蘭庭和謝東凰正相對而坐,悠閒下棋,周錦硯坐在一旁觀棋。

除了他們三人,還有包括舒靈之內的舒家幾位兄弟姐妹。

他們都是來朝十二皇子請罪的。

周蘭庭住進舒家這麼多天,他們竟絲毫未曾察覺到他的身份來曆,有怠慢之處,特來請罪。

當然,請罪隻是個理由。

畢竟不知者無罪。

他們隻是要表現出一個態度罷了。

周錦硯身體好轉之後,雲水間漸漸不再是不可來之地,周錦硯時常會去跟舒太傅閒談,謝東凰和周蘭庭也時常出去逛逛。

周錦硯身體一天天好轉,周禹宸被奪了爵位,舒家人都暗自高興,甚至想著周錦硯將會是最有可能的儲君人選,他們已經做好了成為外戚的準備。

所以在得知周蘭庭的身份,在得知楚國的態度之後,他們的心情才瞬間從雲端跌到穀底,滿腔希望被冷水澆滅。

可舒太傅到底是舒太傅。

就算心裡還冇完全放棄替周錦硯爭取的可能,他也能很快調整態度,不會輕易把心思表現在臉上。

對歸來的周蘭庭和楚國長公主,他們必須以最高的禮節招待。

今日算是雲水間最熱鬨的一天。

舒夫人跟謝東凰談話之後,就讓幾個兒女主動求見十二皇子,該行禮行禮,該賠罪賠罪,切不可怠慢分毫。

隻是舒家幾個兒女抵達雲水間之後,看見周蘭庭和謝東凰在下棋,而周錦硯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們便不敢出聲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

周懷敬來時也是這樣一幕,心頭微微詫異,但腳步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一些,跟著引路的侍女走到大樹下,冇有立即開口,而是跟其他人一樣安靜地觀棋。

男子們大多懂一點棋藝,然而當他們看到謝東凰和周蘭庭下棋之後,心驚之餘,才知自己的棋藝壓根就是用來陶冶情操的工具。

周蘭庭和謝東凰兩人的對弈有種壓抑的沉重,根本不是單純的對弈。

看起來更像是博弈,是廝殺。

波詭雲譎,刀光劍影,儘在棋盤之上。

兩個皆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於雲淡風輕之間,卻有著讓人驚詫的耐心和讓人心驚的縝密心思。

這無疑讓人對周蘭庭和謝東凰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年輕人:“這麼晚了,世子來找丹姝?”“淮書有些唐突,但有點事情想跟謝姑娘說一下,還望謝叔叔恕罪。”容淮書麵露遲疑之色,看起來被什麼事情困擾了似的。“無妨。”謝麟把韁繩交給下人,轉身進門,“跟我進來吧。”“是。”謝麟邊走邊問:“發生了什麼事?”容淮書猶豫片刻:“是秦姑娘。”謝麟腳步止住,轉頭看著他,眼神裡染了幾分寒涼之色:“你跟秦姑娘還有來往?”“不,不是。”容淮書連忙搖頭,“我跟秦姑娘幾乎冇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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